國家地理〈埃及女法老〉特刊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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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埃及學家卡拉‧庫妮(Kara Cooney)博士任教於UCLA,研究專長是古代的工藝製作和棺槨的經濟學,今(2021)年中出版了Coffin Commerce: How a Funerary Materiality Formed Ancient Egypt(書介請待拜讀後補上)。2018年出版When Women Ruled the World: Six Queens of Egypt,2021年8月出版的國家地理雜誌中文版特刊〈埃及女法老〉,讓我們輕鬆閱讀圖文並茂的「中文」雜誌,就可以一窺書中那些在歷史上被輕視忽略的重要女性統治者。

特刊封面大大的寫著「埃及女法老」,直接的點出主題,這些女人不只是男性法老身旁輔助者或裝飾品,她們在不同的年代,面對不同的問題,以女性柔韌的力量努力維繫著國家的安定。

幾千年前,在地球上的一個地方,女性克服了自己所處的男性主宰體系中的重重困難,一再以正式而且純粹的權力統治國家。古埃及是個異數,是唯一的一個地方,持續召喚女性統治,以確保政府能夠正常運作、免於危險衝突,並站在可能最穩定的基礎上──特別是危機正在醞釀時。

作者挑選的6位分別是早期王朝的美麗奈茨(Merneith)、中王國的諾芙魯索貝克(Neferusobek)、新王國的哈特謝普蘇特(Hatshepsut)、娜芙蒂蒂(Nefertiti)、塔沃絲瑞(Tawosret),以及埃及末代法老克麗奧佩脫拉七世(Cleopatra)。她們每個人原本都是皇后,但後來也都成了主要決策者,其中五位成了徹徹底底的國王。

在埃及漫長的歷史中,地位崇高的女性當然不只她們,但這幾位的挑選相當有代表性。其年代最早者,就出現在埃及首度統一的第一王朝,甚至在金字塔出現之前,這個傳統上統治者必須是男性的國度,就已經出現來救火的女性掌權者──美麗奈茨在丈夫死後為年幼的兒子登(Den)掌管著天下,直到能夠親政。

〈埃及女法老〉
雜誌名稱:國家地理雜誌中文版
刊別:特刊
出版地區:台灣
語言:繁體中文
出版社:大石出版
日期:2021/08/20

接下來時間大躍進,特刊介紹的是第十二王朝的諾芙魯索貝克。這期間其實還有一位滿重要的女性,而且她很有可能是埃及史上的第一位女法老──第四、第五王朝之際的肯考絲一世(Khentkaus I)。

第四王朝最著名的就是金字塔,吉薩三大金字塔中最小者屬於曼考拉(Menkaure)所有。這位法老過世,下一位男性法老謝斯卡夫(Shepseskaf)是第四王朝的末代法老。然而這位謝斯卡夫並非曼考拉的長子(Khuenre比父親早逝),一般相信他可能是曼考拉的另一個兒子,卻也沒有確切的證據。

儘管考古學家在吉薩找到肯考絲一世的墓,她的身世和生平仍充滿疑問。墓葬位置鄰近曼考拉金字塔,因此被推測是法老的女兒。這個墓是兩層階梯式,不是坡面平滑的金字塔,但規模不小,因此被稱為吉薩第四大金字塔。除了陵墓本身,還有附設的祭廟、堤道、太陽船坑、工作人員生活區、河谷神廟、池塘/港口,完全符合先王們的陵寢規格。墓中當然也有銘文,但學者對其抬頭翻譯卻有歧異。「法老之母」的部分大家沒有異議,她後來應該嫁給了謝斯卡夫,並生下王位的繼承人,但她到底曾不曾一肩擔起法老的重責大任,目前看法仍不一。

肯考絲一世之墓入口(背景可以看到三大金字塔)

也許是因為肯考絲一世身分的不確定,Cooney博士將中王國的諾芙魯索貝克定位為埃及的「第一位女國王」。丈夫沒有留下子嗣就去世,於是她被推上火線,在一個氣候導致尼羅河水不足、社會動盪的時刻坐上王位。雖未能力挽狂瀾,第十二王朝就此結束,埃及進入再次分裂的第二中間期,但在後世的王名表卻罕見的沒有因為性別將她除名,可見其對國家的貢獻有目共睹。

接下來幾位的女性掌權者相對比較有名,哈特謝普蘇特是這幾位之中唯一在盛事掌權的女人;關於娜芙蒂蒂的事蹟眾說紛紜,Cooney博士選擇了她改名成為法老的說法;塔沃絲瑞則又是一個在王朝末期登基的女王。在新王國出了這幾位女性掌權者之後,托勒密時代的統治者已不是埃及人,但這些馬其頓人接受埃及的傳統,以法老的姿態統治這古老的國度,然後有最後一位埃及女王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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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稱「埃及豔后」的克麗奧佩脫拉七世其實並非唯一在這個朝代獲得權力的女人,但她的先驅大都與丈夫共治,只有她用高超的交際手段,先擺脫共治的兄弟法老,之後維持未婚,獨攬大權,甚至有辦法資助羅法軍官情人的戰事。只可惜,最後是大家都知道的結果,埃及輸了關鍵戰役,成為羅馬的行省。

最後,如同所有的翻譯出版物,編譯品質會大大影響閱讀的感受。而國家地理雜誌有個很大的優點,就是有大量的圖片,排版上還都會有大標和節選放大的重點字句,就算懶得詳讀內文也能有所收穫。這本特刊的翻譯品質也尚可,雖然偶爾會有幾乎可以看到原文的字句,但整體閱讀沒有太大障礙。

最嚴重的錯誤是在第55頁,娜芙蒂蒂家譜上,尤雅(Yuya)和圖雅(Thuya)是泰伊皇后(Tiye)的父母(詳見親子鑑定)才對,阿蒙霍特普三世可是名正言順的王位繼承人,父親當然是法老圖特摩斯四世(Thutmose IV)。

對女法老有興趣,除了可以找作者的原書來閱讀(目前似乎沒有中譯本),亦可延伸閱讀《埃及五千年》。此書雖是通史,但作者也相當關心女性議題,所以在女性統治者方面多有著墨。

古埃及人的頭髮與假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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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人貼心提醒:下有木乃伊圖,請小心閱讀

古埃及人的頭髮相較於被世世代代的有識之士重複翻看的文本和編年史,長久被視為「輕浮」的主題,直到相對晚近才成為長期、認真的研究主題。不幸的,這種態度在埃及學中導致某種不平衡。儘管非常重要,但文字證據絕對不是了解一個文化的唯一途徑,尤其當時識字率低於百分之一,文字實在很難作為研究古埃及人生活的最佳工具。

不過,這當然要看研究者所認為的埃及人是誰。可以確定對於許多學者而言,古埃及似乎由一群識字的男性貴族,包含國王、祭司、書記等人所組成,而沉默的大多數則被鄙視為不過是不識字的「鄉巴佬」(peasants)。但就是這些「鄉巴佬」建造了那些古蹟,還創造了為這個文化奠基的財富。他們也值得成為認真研究的主題,不論他們製造便於研究的書寫證據之能力。

做為另一種資訊的來源,人們自身的遺存提供了豐富的證據,因為埃及的氣候平等的保存了人工木乃伊化的貴族屍身和最窮困的個人之遺存。簡單的埋於沙地,乾熱的條件讓導致腐敗的水分乾燥,使屍體自然木乃伊化,同時乾燥並保存皮膚、頭髮、指甲等軟組織。這些不只是許多造型的主體,也包含可以藉由幾乎不造成損壞的技術進行分析取得的大量資訊。

當科學研究日漸精細,身體的每個部位開始訴說各自精采的故事,頭髮尤其是如此。社會各族群的古埃及人都因諸多不同的原因,對頭髮做出不一樣的處置。他們選擇描繪它的方式,以及隨之發展出的髮型也可以用來為整個王朝時代建立一個好用的編年史,可以用來比對保留下來形式五花八門的頭髮。

不過,從考古發現或藝術、文學紀錄看都很清楚,埃及人的頭髮並不是全部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會依據個人喜好、財富和社會地位,同時也受到數千年間不可避免有所變的時尚影響。假髮(wig,譯註:一整頂的假髮)和接髮(hair extension,譯註:接於本身頭髮的假髮)是日常生活和喪葬都會穿戴的物件,結合對華麗與威儀的渴望,以及清潔的實用性。在埃及極端的氣候下,對於光頭或短髮最涼爽的選擇會是以假髮阻隔陽光的傷害,其次則是簡單的亞麻布頭巾,因為體溫可以透過網狀的纖維排出,而又同時可以保護頭部。剃除天然的頭髮並採納假髮也同時是衛生措施,大幅降低了與寄生蟲感染相關的健康危機,尤其是頭蝨(Pediculus humanus capitis)的問題。確實,希臘歷史學家希羅多德就表示:「埃及祭司們每隔一天就會剔一次全身的毛髮,以防蝨子或其他同樣令人不悅的東西在執行宗教義務時出現。」

用來製作假髮或接髮的毛髮來自人類,可能是自己的或買來的。頭髮本身作為有價值的商品,與黃金、香料同列在拉罕(Kahun,或稱El-Lahun)城的帳目單上。一旦收集到所需的髮量便分成一綹綹,再用密齒梳梳開打結並去除跳蚤卵,在梳子上有時還可以發現蟲卵的痕跡。運用一組令人驚豔的理髮工具,假髮工匠會將準備好的頭髮做成髮辮或捲髮,視髮型需求而定。再將每一件分別裹上加熱的蜂蠟和樹脂混合的固定劑,等到冷卻就會變堅固,因為蜂蠟的溶點是140°–145°F(約60-63°C),用此法鞏固頭髮即使在埃及極端的天候下仍會有效。

第十一王朝Nefru王后的梳妝情形,王家髮型師Henut正為王后盤上接髮。 出土於Deir el-Bahari的Nefru王后墓。(圖片來源:布魯克林博物館)

如此,每個獨立的髮束和髮辮就可以接髮的形式直接連結到真髮上,或將髮束固定在木製的頭型架上製成出來的網底,製作成一頂假髮。儘管亞麻線和皮條有時也用來製作網底,但通常還是使用編織的髮束。各個髮束可以直接和即將成為網底一部分的緯線織在一起,或直接綁到位置上。另一種方法是將髮根環繞網子的一部分,壓緊再以較小的髮束纏繞,塗以蜂蠟樹脂混合劑固定。這些製作技術和假髮工匠顯著的技巧常生產出水準足以和現代媲美的假髮。而且儘管一直有人懷疑他們的假髮可能重到導致頭顱頂葉變薄(!),他們輕量級的製作讓它也一樣容易穿戴。

我們近期在鷹隼城(Hierakonpolis)手工藝者墓地發現早在西元前3400年就有使用接髮。而最早的真假髮(actual wig)碎片可追朔至王朝的初始期,在阿拜多斯的烏姆卡伯(Umm el-Qa’ab)墓地相當大量的被發現,儘管破碎,仍呈現其高度複雜的製造技術,包含一些髮緯線(hair weft)上附有各種不同的波浪捲髮、柱型捲髮(ringlet)以及髮辮。

儘管在古王國相對較少「頭髮發現」(”hair finds”),在 Deir el-Bahari的第十一王朝墓地找到豐富的關於Mentuhotep二世(c. 2061-2010 BCE)宮廷的有趣樣本。

這位法老的幾位妻子被發現時仍保存良好,包含他二十歲的王后Ashayet,她個人剪短的頭髮被辮成髮辮,尾端都以一滴樹脂固定劑定型,她頭髮本來的深褐色也被施以深褐色的蔬菜著色劑加強。不過,最有趣的例子應該是在這位法老士兵的集體墓中找到,其中一人為自己的頭髮接了短的假捲髮。由於他的喪葬看起來是在戰後倉促執行,這就不可能解釋為死後的加工,而是在世時就如此,支持了頭髮在頭盔引進之前是士兵唯一防護的理論。

最古老的完整假髮也屬於這個時期,其中最早者在女祭司Amunet墓中找到。在利什特(el-Lisht)墓地左近的一些第十二王朝墓中的木儲藏箱裡也都有找到假髮,儘管保存情況惡劣,但都是以人類毛髮裹上樹脂固定劑製成。

至於新王國,保存下來的假髮與假辮子反映了當時流行的多種男女髮型。來自底比斯,現存於大英博物館的男性雙風格假髮便是很好的例子,完全以真髮製造,分成兩個不同的層次:上層的淺褐色捲髮覆蓋在底層數百原本長達38公分的深褐色髮辮上。這是雙(或複式)風格深受當時男性官員和貴族的喜愛的清楚例證,但卻反覆被標示為「女性貴族的假髮」,這反映了將任何隱約具有裝飾性的物品歸屬於女人的傾向。

出土於底比斯墓中的雙風格男性假髮,以人髮為材料,上層是捲髮,下層則是數百根細辮子。(BM EA2560)

一個來歷不明的新王國稍晚相似例子,現藏於柏林,也是網底加上捲髮和辮子的安排;另一個有同樣雙風格的破碎樣本由在尤亞(Yuya)帝王谷的墓(KV 46)中找到他部分的假髮組成。一個「人工柱型捲」的奇特樣本,顯示來自一頂較短的假髮,在可能是尤亞曾孫的圖坦卡門之陪葬品裡一個小方解石箱中找到。 努比亞持扇人Maherpra也被葬在王家之谷,但相對於前述的高度人工風格,他在自己理過的頭上戴著一頂用自己的黑人髮(heliotrichous [Negroid] hair)製成的短螺絲頭,製造出完全自然的風格。

女人的假髮很明顯的較男人戴的不花俏,也因此較為自然。新王國女性偏愛的長髮風格保存最好的例子在Meryt與Kha丈夫共用,位於Deir el-Medina的墓中一個Meryt的高木假髮盒裡找到。它由稍長於50公分的深褐色捲曲髮束以複雜的結固定在構成中分髮型的細辮周圍製成。一個相似的長辮假髮在Hontempet公主的木乃伊頭上找到。這位公主還被提供第二頂假髮,是以人工捲髮束綴以柱形捲髮製成。

Meryt的假髮。現藏於都靈美術館。Su Bayfield攝於2008。(圖片來源:Deir el Medina)
Hontempeta木乃伊和胸前的假髮。(圖片來源:Mathilda’s Anthropology Blog)

完整的假髮之外,獨立的髮辮被用來增加厚度和長度。葬在el-Mustagidda的一位男性,他的頭髮就被人工用線將本身的頭髮和人頭髮相接,而Meryet-Amun王后的褐色波浪髮在頂部和鬢角部分被加了上粗下窄的辮子,製造出當時流行的「大頭」(top-heavy)效果。還有另一些複製的髮辮也是他的陪葬品,類似組合的假髮辮也在哈謝普蘇的大臣Senenmut的女性親戚墓葬中發現。許多深褐色人髮製成的上粗下窄髮辮接在他母親Hatnefer的灰色短捲髮上,並在頭部兩側分為兩大束,尾端整理成兩個圓,製造出藝術呈現裡可見的蓬鬆髮型,即所謂的「哈托爾捲」(“Hathor” curled)。

發掘於布巴斯提斯(Bubastis)的第二十二王朝哈托爾柱頭,他看起來像是Ω髮型被稱為「哈托爾捲」。(圖片來源:波士頓美術館)

假髮辮有時也可以穿戴來表示宗教連結,女神哈托爾的崇拜者有時候就在腦後接上三股髮辮。在更加實際的層次,這些髮辮可以用來掩蓋通常因年紀而導致禿頭的部位。被辨識為Tetisheri王后的木乃伊就被發現將可觀的褐色髮辮辮入她自己稀疏的白髮裡,同樣的技巧也被王后Ahmose-Nofretari和Hontimihou的髮型師們應用。

未完。請繼續閱讀:古埃及人的頭髮與假髮(下)


本文經原作者Joann Fletcher同意翻譯,非經允許請勿轉載,原文刊載於The OstraconThe Egyptian Study Society, vol.13(2), 2002 Summer。註釋與參考書目請見原文(原文連結已失效)。

Fletcher女士是個一有頭勁爆紅捲髮的埃及學教授,現在任職於英國約克大學考古系,大家可能在不少介紹埃及的節目上看過他。

原文只有幾張黑白圖片,所以譯者另尋彩圖和補充圖板以幫助了解,圖片出處請見圖說。

穿越數千年的親子鑑定──圖坦卡門身世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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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圖坦卡門黃金面具。(網路圖片)

前言

考古學家卡特(Howard Carter)在1922年發現的圖坦卡門墓震驚全世界,因為那是少數未被盜取的法老墓,墓中滿滿的陪葬品讓大家有機會一窺古埃及的富裕和精緻工藝,這些當然也是當時生活的重要資訊來源──雖然是豪華版的。

不過,對於過去的研究常常都是如此,從新材料找到一些線索,然後會得到更多的問題。幸運的是,經過將近一百年,除了有更多新發掘,人也越來越聰明,科技越來越進步,即使是同樣的資料,也可能找到新的線索,或藉由更精細的檢驗和探討推翻以前的錯誤認知。

圖坦卡門壽命不長,所以在位時間也短,而且在古埃及留下來的王表中甚至沒有他的紀錄。既神秘又早逝,卻有完整墓葬保留下來,因此一舉成為古埃及研究的寵兒,對於其身分和死因也是流言四起。

檢驗計畫

從2007年9月到2009年10月,由知名古埃及學者Zahi Hawass主持的一項研究計畫,一批王室木乃伊接受精密的人類學、放射學以及基因學的研究和檢驗,作為圖坦卡門家族研究計畫的一部分。 除了圖坦卡門,這次還有其他十個可能與圖坦卡門有關係的木乃伊被選入這個兩年期的計劃,而其中只有三個的身分是確定的(Thuya、Yuya、Amenhotep三世)。這11個木乃伊之外,另外五個早期新王國的王族木乃伊被選為對照組(詳細資訊見下表,其中也包含2007年才確定身分的哈謝普蘇)。這些木乃伊接受斷層掃描、DNA檢測,藉此重建出木乃伊的3D立體結構圖,以及親屬關係譜系。

本次計畫接受檢驗木乃伊一覽表。(點圖放大)

親屬關係

經過DNA鑑定,確定圖坦卡門的父母分別是KV55的男性木乃伊*和KV35的年輕女士,而且兩人是同父同母(Amenhotep三世和推測為泰伊的KV35年長女士)的親兄妹,而KV46墓中的Yuya和Thuya則是圖坦卡門的曾祖(KV35的年長女士的父母)。(參見下圖)

圖坦卡門親屬關係圖。

*這次研究依據DNA鑑測結果是Amenhotep三世之子、圖坦卡門之父推測KV55就是阿肯那頓,但仍有人認為可能是阿肯那頓短暫的繼承人斯門卡拉,抑或其他。畢竟兩人是年代相近的法老,而且資料都不多,暫時難以斷定。
(參看:http://www.kv64.info/2010/03/dna-shows-that-kv55-mummy-probably-not.html

阿肯那頓雕像,呈女性化的梨形身材。(圖片來源:台灣Wiki)

病變

圖坦卡門木乃伊,胸口毀損,也沒有髖骨。 (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阿馬納時代藝術作品所呈現出來的異端法老阿肯那頓,其最明顯的特色莫過於有具有女性特徵。雕像和浮雕中的圖坦卡門也稍微有這個傾向,而且頭顱都特別長。這種特徵讓科學家合理的推測是某種男性乳房發育症(gynecomastia)或馬凡氏症候群(Marfan syndrome)。

然而,圖坦卡門和阿肯那頓的「乳房」已經無法在他們兩位的身上看到(研究報告直接假設KV55的男性就是阿肯那頓,雖然還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證實),因為KV55已經是一具白骨,而圖坦卡門的木乃伊前胸部分已遭破壞。至於髖骨的部分,圖坦卡門的髖骨幾乎完全不見,而KV55的則已成碎塊,藉由電腦斷層攝影重建之後並沒有女性化的特徵。

馬凡氏症候群的一個明顯病徵是長頭顱(dolichocephaly),但除了部分有些微跡象,其他圖坦卡門血親的頭骨並沒有這性特徵,阿肯那頓跟圖坦卡門甚至有些短頭顱(brachycephaly)的傾向。反而是對照組中有些有輕微的長頭顱跡象,不過都沒有顱縫早閉的情形,所以本次接受檢驗的頭顱都是正常,而非病態的。安特利─比克斯勒症候群(Antley-Bixler syndrome)也被排除,因為圖坦卡門和阿肯那頓的短頭顱並非由顱縫早閉所導致。

圖坦卡門早已接受過多次的放射線檢驗,這次檢驗在頭顱與骨幹方面沒有發現更多的資訊,倒是在腳上找到新線索。他的右腳足弓角度太平,正常Rocher angle為126°,圖坦卡門卻是132°,而左腳則是120°,並且有先天性足內翻。

圖坦卡門腳部。

右腳蹠骨頭(metatarsal head)和蹠趾骨關節(metatarsal phalangeal articulation)都還清晰可見,並沒有發現任何病變(下圖A),但在左腳第二腳趾的蹠骨頭(下圖黃箭頭)已見壞死嚴重變形,白箭頭部分的關節也過大,第三蹠骨頭也有類似的變形(藍箭頭)和壞死。之外的第一、四、五根腳趾倒是正常。 從側面圖(下圖C)看來,右腳沒有呈現什麼病變,左腳就可以見到第二蹠骨頭缺乏骨質和軟組織的證據(黃箭頭),第二趾頭也少了中節趾骨(黑箭頭)。D圖為重建圖,可以比對正常的右腳以及因病變形的左腳。

圖坦卡門腳趾。

綜合判斷的結果是圖坦卡門患有柯勒氏症(Köhler disease II, Freiberg-Köhler syndrome),左腳第二、第三蹠骨壞死。先天性的腳板內翻和腳趾病變加重右腳負擔,導致右腳足較扁平。這些證據顯示圖坦卡門在生前應該已經不良於行一段時間,需要拐杖協助。Howard Carter在找到圖坦卡門墓時,在墓中也發現130個完整或部分的棍子,這證實了行走障礙的設想,有些棍子上甚至有使用過的痕跡。此外,一些繪畫中呈現的圖坦卡門在通常應該站立(例如打獵)的場合中卻是採坐姿也可以作為佐證。

死因

以目視就可以發現圖坦卡門左側臉頰和脖子有斑片狀皮膚,經檢測確定圖坦卡門、Thuya、Yuya和對照組TT320墓的CCG61065身上都有虐原蟲DNA,而且是瘧疾中最嚴重的一種──熱帶瘧疾(malaria tropica)。

據悉這是目前在有確切年代的木乃伊身上找到最古老的瘧疾證據。 感染後的嚴重性會不會直接導致這四人的死亡還不確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圖坦卡門和Yuya經歷過多重感染。很可惜,古埃及文獻中沒有關於瘧疾症狀的清楚文字記載和醫治方法可以作為佐證,不過三角洲和河谷沿岸都是沼澤地帶,非常適合瘧蚊生長,而且至少有一則文字記錄提到蚊子。希羅多德也提到說下埃及飽受蚊蟲侵擾,但也自有一套因應對策;

對於有這麼多蚊子,他們這麼做:高塔幫助那些住在高於沼澤地的人,他們爬進高塔中睡覺,因為蚊子由於風的緣故無法飛高進入。那些住在沼澤附近的人還有其他做法取代高塔:所有人都網子,在白天用來捕魚,晚上則自己需要用,在床上歇息,在周圍掛起網子,睡到網子底下。如果有人裹著衣布入睡,蚊子會透過衣物咬他,但根本不會試著穿透網子。(《歷史》,2.95。練習人翻譯自Perseus

要在數千年後當起法醫判斷死因可不容易,目前可以推測Yuya和Thuya患有瘧疾,但這是否致死卻無從得知。令人驚訝的是這兩位都至少活到50歲,這在當時已經是高齡。這表示感染可能是發生在他們生命的晚期或他們身上具有抗體,而使他們沒有因感染而死亡。至於圖坦卡門,他身上有上述的多重缺陷,一次摔倒造成的骨折在感染瘧疾時可是相當棘手的,可能威脅到生命。在墓中找到可能作為醫藥用的種子、水果、葉片支持了這項診斷。

結語

本次檢驗結果,依據目視與放射線雖然檢驗出不少疾病和傷殘,但都沒有發現男性乳房發育症(gynecomastia)、顱縫早壁(craniosynostoses)、安特利─比克斯勒症候群(Antley-Bixler syndrome)、細胞色素P450氧化還原酶(cytochrome P450 oxidoreductase)缺乏、馬凡氏症候群(Marfan syndrome)等相關疾病。(見文末附表)

因此,阿馬納時期的特殊人物藝術呈現方式大概是由於阿肯那頓宗教改革所規定的,並不是阿肯那頓或圖坦卡門本人的形貌就是這樣奇特而女性化。我們要知道,埃及法老通常會將他們自己和家人以理想化的模樣呈現。一個針對藏於柏林博物館的娜芙蒂蒂半身像的放射線檢驗便顯示,在外層底下娜芙蒂蒂原始的臉孔並沒有藝術成品表現的那麼美麗。從眼皮的角度、嘴角的紋路、鼻樑都經過修飾。(見下圖)由此可見,這種怪異的風格,阿肯那頓個人的選擇是很重要的。

娜芙蒂蒂電腦斷層掃描圖。(圖片來源與相關報導:Phys Org)

附表

木乃伊檢驗結果表。(點圖放大)

完整研究報告參見JAMA,未另註明的圖和表都出自此報告。

朋特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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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特的古埃及文寫法。(資料來源:維基百科)

我們對朋特(Punt)這個地方所知甚少,目前所知的大部分資訊來自與之有大量貿易的古埃人,他們稱之為 Pwenet、Pwene或Ta netjer(God’s Land,神之領地)。

神之領地

解釋一:

由於從朋特運來的物品被祭司使用,或用來裝飾寺廟,所以這個地方被稱為「神之領地」,也被認為是阿蒙神的花園。第十八王朝法老Amenhotep三世的停靈廟裡有一塊石碑便紀錄了一段由阿蒙神說的話:

將我的臉朝向日出的方位,我為你創造一個奇蹟,我讓朋特之地[的人]來到你面前,帶著他們土地的各種香花,請求你的和平、呼吸你給予的空氣。

解釋二:

古埃及稱朋特為「神之領地」並不表示他們認為朋特是神聖的地方,而是表示那裡是太陽神的地域,也就是位於太陽昇起方向的地方。

→以上兩種解釋對於「神」這個部分有些不同的意見,也各有其道理,不過至少我們可以確定朋特位於埃及的東方(日出方向)。

埃及人記錄中的朋特貿易

埃及人去朋特的最早記錄是在第五王朝法老Sahure時,但在第四王朝法老古夫的年代就有來自朋特的黃金的紀錄。而後,第六(延伸閱讀:佩皮二世)、第十一、第十二、第十八王朝有更多的朋特遠航。

在第十一王朝法老Mentuhotep三世時期,一位據說是重起埃及與朋特貿易的官員Hannu又組織一或多次前往朋特的旅程,但並不確定他是否在遠征隊中。第十二王朝法老Senusret一世和Amenemhat二世也成功來回於神秘的朋特與埃及之間。在第十二王朝,與朋特的貿易還在文學作品《船難船員的故事》(”Tale of the Shipwrecked Sailor“)中被傳頌。

還有一趟前往朋特的旅程被記錄在盧克索(底比斯現名)附近的Deir el-Bahri,女法老的哈謝普蘇停靈廟。

哈謝普蘇墓中描繪的遠航貿易人員。

哈謝普蘇統治時期相較於第十八王朝其他法老的戰鬥風格,他積極投身管理並鼓勵商貿,派出五艘有30位槳手的船從紅海岸的奎希爾(Kosseir)出發,前往朋特。這主要是商貿遠征,因為朋特生產埃及人宗教和藥妝用的沒藥、乳香以及香油膏。雖然不知道確切的時間,但船隻回來的盛大情況被刻在哈謝普蘇位於Deir el-Bahri壯觀的神廟裡:「船隻滿載朋特珍貴的產品、許多價值非凡的樹、芳香的樹脂和乳香、大量的黑檀木和象牙……。」

工匠讓船隊歸來的景象在神廟壁畫中永垂不朽,不僅描繪一株株的沒藥樹苗和一袋袋的乳香,還有在行程中捕獲的魚還有其他動植物,細緻的幾乎可以辨識出物種名稱。(圖片來源:http://www.iconicguides.com/egypts-exotic-trade-with-africa/)

哈謝普蘇的停靈廟是關於朋特相關資訊的其中一個重要來源,甚至告訴我們當時朋特國王和王后的名字── Parahu和Ati 。

描繪在哈謝普蘇墓室中的國王Parahu和王后Ati。

考古發現──出發之地

波士頓大學考古系教授Kathryn Bard教授和義大利考古學家Rodolfo Fattovich率領團隊從2003年起在古埃及艦隊出發前往朋特的Wadi Gawasis(意為「間諜之谷」,valley (wadi) of the spies)進行挖掘,並找到航海文物標誌當時埃及與朋特之間有大量貿易。

Wadi Gawasis位置。(圖片來源:http://www.bu.edu/archaeology/research-centers-labs/mersa/)

2004年的聖誕節,在港口上方的砂質崖壁上才挖掘了一個小時就找到一個拳頭大的洞,繼續挖掘,驚訝的發現這是一個人造的洞窟,幾天後又找到第二的洞窟的入口,洞窟切入珊瑚化石基岩。這次探索的結果找到大約可追朔到3800年前,藏有航海器具的儲物洞穴。

洞穴1的入口,洞內有許多3800年前的航海用具。

在洞窟中,考古學家找石船錨、船用木材等。其中最震撼的發現是所謂的「繩穴」,其中有大約26捲備用繩索,而且看起來保存完好,幾乎是「凍齡」!

洞穴中的繩索,即使已經數千年,卻如同船員才剛離去般完好。

並不是所有出土物都像這些繩索一樣完好如初,考古團隊有找到一個石灰岩質石碑,但銘文受嚴重侵蝕,難以辨讀。不過另外一個面朝地埋於沙中的石碑就比較幸運,被完美保存。石碑上敘述兩次王家派出的遠航,一者前往朋特,另一者前往碧亞朋特(Bia-Punt,意為朋特的礦場)。這份文字記載是這個團隊找到的第一個關於第十二王朝法老Amenemhet三世派出這樣航程的證據。

描述Nebsu、Amenhotep兩兄弟航行前往朋特及碧亞朋特的石碑。

在洞穴之外,研究者也找到四十多個貨箱,其中兩個箱子上面寫有箱子裡原先裝有的物品名稱,還有第十二王朝法老Amenemhet四世的名字,並刻著:「朋特的美妙物品」。

洞穴外找到的貨箱。

以上在Wadi Gawasis找到的這些考古證據揭曉了埃及與朋特之間複雜多樣的紅海貿易網。 主導這次任務的Bard博士表示:「我們有一部分航行至朋特的船、遠航至朋特和碧亞朋特的銘刻/文字證據、來自朋特的產品──黑耀石和黑檀木,還有南紅海地區的陶器。在一個地點有這麼多種不同形式的證據是很稀有的。」

前往朋特的船

航行去朋特是一項浩大工程,需要有效的管理以及各方的配合才有辦法成行。

為了要建造這些遠洋船,雪松木從海拔一千多公尺的黎巴嫩山上砍下搬到海岸,經由地中海送抵三角洲,再以船支逆流而上運至打造船身的地點Coptos(或稱Qift),之後船身拆解,和食物、繩索、陶器,以及其他補給物資一起以驢車運輸,跨越100英里(約160公里)的沙漠來到Wadi Gawasis。在港口重新將船組裝起來,準備經由紅海航行到朋特,去蒐集法老所需的珍寶。

科學家參考各項資料重建出前往朋特的船。

以下是考古學家在Wadi Gawasis進行挖掘,還有嘗試打造古埃及遠洋船的介紹影片,可供參考,只可惜沒有中文字幕。

朋特的位置

目前較多人接受可能是朋特的地方。(資料來源:維基百科)

這個神秘地方的確切地點究竟何在現今無人知曉。而有可能是朋特的地方(見右圖)是非洲最不安穩的地區,這可能導致難以找到相關的考古證據,但還是誠心希望中有一天可以找到證據,解開這個謎團。

也有人指出朋特跟聖經中的普特(Put或Phut)可能是同一的地方,但這又牽涉到聖經研究的問題,本文暫不贅述。

無庸置疑的是,朋特對於埃及人來說,不僅在貿易上具有重要性,也有歷史性的關鍵地位。一說古埃及人把朋特是為他們的古老家鄉。在The Making of Egypt (1939)一書中,已故埃及學家W. M. Flinders Petrie表示朋特「對埃及而言是神聖的,是他們種族的起源」。E.A. Wallis Budge也表示:「王朝時期的埃及傳統認為埃及人的原鄉是朋特。」

朋特還有可能是什麼地方呢?

其實,朋特位於印度的這個假說被早期學者認真審視過,最終被放棄的原因是「太遠」。這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因為埃及人有兩個可能有辦法抵達印度:

  1. 沿海岸航行;
  2. 其實他們的造船、航海技術比我們想像的好。

關於第二點,只能說現代人常常太過自以為是。以中文讀者可能比較熟悉的鄭和(明代七次下西洋的三寶太監)寶船為例,就常常有人質疑史書所記載之大小太過浮誇。不過我們實在不應該太小看古人,即使沒有現代的科技,他們卻可能擁有已經失傳的技術是我們不知道的,而且在極權的法老、國王或皇帝的一聲令下,許多我們覺得不可能的事都有機會化為可能,更何況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在距今四、五千年前就建造出如今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金字塔的古埃及人啊!

其實印度是朋特的可能性是很高的,因為記錄中朋特的動植物、香料都可以在印度次大陸找到。另外還有一則有趣的資訊,如果是真的,那麼幾乎可以確定印度就是朋特。印度史學者Klaus K. Klostermaier在他的A Survey of Hinduism中說到:

活絡的經濟貿易在古代地中海地區與印度之間發展了幾個世紀,尤其印度西岸的港口,其中最著名的港口是Sopara,離今日孟買不遠。……現今克拉拉邦的科東格阿爾盧爾(Cranganore),被認為就是古代的Muziris,聲稱曾與派出五艘船前去取香料的哈謝普蘇統治下的埃及,還有所羅門王時期的古以色列都有商貿往來。顯然,接觸在埃及被希臘,稍後再被羅馬征服之後並沒有中斷。

參考資料:

http://www.abovetopsecret.com/forum/thread534385/pg1#pid7893813

文章分為兩頁,請自行點選標題下方的數字2前往下一頁

http://www.bu.edu/cas/magazine/fall10/Egypt/

介紹在Wadi Gawasis的考古成果

*無特別註明來源的圖片來自以上參考網站。

古埃及的武則天──哈謝普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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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老哈謝普蘇,就像其他法老一樣帶著象徵法老權力的假鬍子。(圖片來源:Wikipedia)

哈謝普蘇(Hatshepsut)是第十八王朝法老圖特摩斯(Thutmose)一世和他的王后Ahmes所生的長女。大約西元前1492年圖特摩斯一世死後,由於和王后沒有兒子,王位由一個次要妻子所生之子圖特摩斯二世繼承。

為了鞏固王位,圖特摩斯二世迎娶由王后所生的異母妹妹哈謝普蘇為王后(沒看錯,對古埃及人來說即使親兄弟姊妹也可能發生,有時父親甚至也娶女兒為妻,不過倒是沒看過兒子娶母親為妻的)。圖特摩斯二世健康狀況不佳,年紀輕輕便在大約西元前1479年過世,由於他們兩個只有一個女兒Neferure,於是王位由次要妻子所生的幼子繼承,並由哈謝普蘇擔任圖特摩斯三世的攝政太后,掌控所有國家事務直到這個繼子長大。

古埃及女性的社會地位,相較於其他古代社會來得高些,由女性掌權也不是史無前例。然而幾年後,哈謝普蘇便踏出前所未見的一步,自己承接起法老的頭銜和所有的權力,並把圖特摩斯三世送到軍隊裡成長,遠離統治中心和宮廷。過去的埃及學家認為是這個王后為了實踐自己的雄心壯志而做出這樣的創舉,但近期有學者提出另一種看法:這個舉動可能為了因應來自王室家族其他分支的威脅等政治危機,所以哈謝普蘇這麼做可能是為了保住繼子的王位。

卡奈克紅祭堂(Red Chapel, Karnak)的浮雕呈現圖特摩斯三世(左)站在哈謝普蘇(右)之後,可見哈謝普蘇的地位較高。(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深知自己取得王位極具爭議,哈謝普蘇為了強化自己的合法性,不斷強調自己的王室血統,並聲稱她的父親指定她為繼承人。更重塑自己的圖像,下令在當時的繪畫和雕像中把自己描繪成男性,戴上假鬍子,而沒有乳房,不過臉部線條仍可以看出具有女性的柔和。哈謝普蘇還在政府中啟用自己的人,其中Senenmut是她的總理大臣,有些人認為Senenmut可能不只是重臣,還是哈謝普蘇的情人,但這個說法缺乏足夠的證據去證實。

身為法老,哈謝普蘇進行了一系列有野心的建築計劃,尤其在底比斯附近。她最大的成就是在Deir el-Bahri的宏偉神廟,被認為是古埃及建築奇觀之一。

哈謝普蘇在Deir el-Bahri的宏偉神廟。(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在她的統治之下埃及經濟繁榮,還達成遠征貿易的成就:她授權的商隊從朋特帶回許多珍寶,包括象牙、黑檀木、黃金、豹皮以及昂貴香料(尤其乳香和沒藥)等。

Deir el-Bahri神廟裡壁畫描繪從朋特船運回埃及的樹。(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哈謝普蘇大概死於西元前1458年,約四、五十歲,死後葬在帝王之谷,墓室位在Deir el-Bahri後的山丘裡,並將父親圖特摩斯一世的石棺重新安放在她的墓室裡,讓他們父女死後可以躺在一起,以此強調自己就是父親的繼承人。

之後圖特摩斯三世統治三十多年,他不只跟他繼母一樣是個有企圖心的建造者,還是一個偉大的戰士,為埃及開疆拓土,被稱為「古埃及的拿破崙」。在統治晚期,圖特摩斯三世把幾乎所有哈謝普蘇統治的證據抹滅,包含神廟和各種建築中她的圖像和王名圖章。這麼做可能是要拭去她曾經身為一個強大女統治者的事實,因此研究古埃及的學者直到1822年有辦法解讀Deir el-Bahri牆上的文字前都對哈謝普蘇所知無幾。

1903年,英國考古學家Howard Carter找到哈謝普蘇的石棺(她所準備的三個之一),但卻是空的,就像帝王之谷幾乎所有的墓室一樣。在2005年展開一項新研究之後,一個考古學家組成的團隊自2007年開始對有可能是哈謝普蘇的木乃伊進行檢驗,儘管DNA已經無法取樣比對,但學者們最後依靠保存有哈謝普蘇遺物的密封箱裡一顆牙齒的影像,與候選木乃伊的口腔攝影進行比對,終於找到這位女法老。哈謝普蘇的木乃伊現在存放於開羅的埃及博物館。

參考資料:

http://www.history.com/topics/ancient-history/hatshepsut

http://discoveringegypt.com/ancient-egyptian-kings-queens/hatshepsut/

http://en.wikipedia.org/wiki/Hatshepsut

本文依據以上參考資料比對之後編寫,不過其中一些資訊是之前練習人在其他地方看到的,已經忘記是在哪裡了,請見諒!